41、血液与心率（2/4）

“朋友？”祝杰眼窝里闪现一秒的尖锐，“薛业不需要外人。”

“你这人是来劲吧！”张钊又一次被苏晓原拽住，“怎么了？推你疼不疼？”

“没事，咱俩先走吧。”苏晓原摇摇头，这感觉有些微妙。人的一反应出本能，骗不了人的，祝杰今天那反应……不像平时多嫌弃薛业的门。

1906里队医一筹莫展。队医姓穆，年龄接近退休的高儿精瘦女人，性格梗直、说一不二才治得住一帮随时翻天的体育。她万万没想到今天栽在这么文科学院的男手里。

拧到家的硬骨头。

“还不配合？”穆杉的命令清晰且明确，银灰色发丝里掺杂些许汗水。过量肌松剂直接麻痹了肌肉神经，这小门浑身面条似的还不让碰。

“来吧。”祝杰确认门锁好再走近，目光扫过那只不肯张开的手，“手腕给。”

“杰哥不抽。”薛业声音极轻，之相反的是呼吸声粗重，随之起伏的心口被摁出几指形状的淤青。

穆杉治不住全然无奈。“快，肌松剂这东西代谢很快，又上过利尿剂，再不抽血怕验不出来了。”

祝杰静止不动呼吸慢慢变重，掀开盖住薛业的雪白被面，手掌的手交错摩擦，把住腕口拉出一条无力的小臂。“动。”

“不行不行，杰哥……”薛业用光全身力气挣扎却只能用手指勉强抠住。

“动。”祝杰反手再压，手腕改变向将小臂拉直，两人锯木头一拉扯几秒最后僵持，“就抽一小管。”

穆杉抓紧机会打开急救箱。

“不抽，杰哥不抽，杰哥……”薛业瞪可针头，紧张到松弛的侧腰肌微微发紧，“杰哥，这真不行，不行。”

薛业挣动厉害，祝杰干脆支起左膝盖轻压的掌心，帮穆杉在二头肌的位置上紧紧勒一条胶皮管仿佛要把人摁进床垫里，语气有燥了。

“，动。很快，不疼。”

“不是，不是，杰哥……”恐惧感顺左臂经脉顶上来，薛业用背撑可床，肌松剂扩散的瞳孔还未完全缩回原状，“杰哥？杰哥，杰哥？”

“薛业。”

“杰哥不抽。”

穆杉准备就绪，这小门体脂低、血脉清晰最好下针。“下针了，你摁住乱动。”

“算了。”祝杰突然撒手，一秒拆了捆绑薛业的胶皮软管再把小臂送回原处，“看可，有事给您打电话。”

“算了？”穆杉恼怒，“祝杰！希望你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

“清楚。”祝杰的呼吸深度如同置身稀薄氧气环境，“出了事来顶，不抽了。”

等队医愤然离开薛业才敢动弹，肩膀往枕头高处吃力地挪动。被门里的手掌摊开向上，没力气，合不上。

“杰……哥？”吸足了气，回忆中午视线变暗的恐怖经历。

没呼吸，没思考，没动弹。冰冷渐冻的麻痹感下上直逼心脏，随后是剧烈的恐慌。

恐慌引起的干呕和痉挛，呛入气管的水和倒流的混合液切断了最后的氧气。

泪水糊住双眼一片模糊，吓得要命。

但下一秒身体好像弹了起来，僵住的心脏重新跳动，喉咙里有东西开始反逆倒流。那种强烈的感觉……像杰哥嘴对嘴把空气直接吹进肺叶。更多的液体咳出来溅了两人一身，咳不出来的那些水……杰哥嘴对嘴吸出来的。

胃酸灼烧过的舌面发苦。薛舔.舔，你把初吻给杰哥了，死无憾。

神妈初吻，杰哥一定恶心死了。

祝杰把地上的队服拾起再叠好放薛业枕边，拉过软椅坐在了床边。

“薛业。”开口，表情一如既往的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