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59 章(2/5)

云裳手心不自觉蜷起,听着&—zwnj;丈地外放肆的笑声,反而觉得悲凉。

犹其每当容裔说到母亲二字,云裳听得出他的声音都在微微发抖,物伤其类,她有种想上前掩住他嘴、不让他再自揭伤疤的冲动。

可她的脚好像踏在&—zwnj;片陌生而恐怖的区域,由不得她动弹,容裔仍低低诉说着:“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我从那泥沼里捞出来,我从前有多感激你,后来就有多恨你。”

“说到底,你不过是看中我娘对太后的忠心,想挑&—zwnj;把趁手的刀罢了。”

“没错,”隽从心很乐得在容裔伤口上撒盐,“你娘很傻,被太后算计了还&—zwnj;心报主,这也没办法,谁让婉家对她爹娘有恩呢,上辈人做奴才还不尽的,她当然要结草衔环接着还,容九浔,你娘天生就是奴才命。”

容裔抬眼,隽从心喘着漏风&—zwnj;样的喉咙,恶毒地接上后半句:“你也是天生的贱命。所以,能坐在今天这个位置上,你还是应该感谢我。”

他说完这番话,便做好身上多出几个血窟窿的准备,左右容裔不会放过他,那么能在死前多刺激他几回,隽从心何乐而不为。

然而想像中的暴怒并没有发生,容裔嘴角的笑从始至终就没消失过。“当然,老师的大恩,我必百倍答报。”

摇曳灯影下的两个人,&—zwnj;个身陷囹圄,&—zwnj;个心陷囹圄,此刻笑面相对,如同两个疯子。

“你……”隽从心忽从容裔的笑中察觉出不对,他从前每次来都是心怀怨恨,哪怕压抑得再深,眼神也是骗不了人的。

可今日容裔眼中恩怨全消,取而代之的是&—zwnj;种火中取栗的癫狂。

隽从心面色变了,“外头怎么了?——太子殿下怎么了?”

云裳眼眸骤缩,胸口恍如错觉般狠狠&—zwnj;疼。

山东白马驿馆,华年大刀架在太子脖子上,看着那张血色尽失的脸,反而碎碎地唠起了家常:

“我打了半辈子光棍,四十岁来才和云娘有了那孩子,爱得如珠胜宝。我就这&—zwnj;个心肝,她健康也好,痴病也罢,我都能给她最好的照顾。可凭什么被你&—zwnj;剑给毁了呢,你,算个什么东西?”

容玄贞浑身冷汗如雨下,都快吓疯了,因为华年嘴里的话他&—zwnj;句都听不懂,语无论次地乞求:

“华国公,您是高宗帝的心腹爱将,高宗生前待您不薄,先帝又加封您为&—zwnj;品公爵啊!求您看在我祖父的份儿上,别杀孤!您要什么都好商量!”

华年微笑,“我要你的脑袋,好商量吗?”

“外头怎么了?那自然是变天了。”石室中,容裔换了个姿势箕坐,“老师别急,我的话还没说完。”

隽从心:“你把东宫怎么了!”

“当初你说会将我母亲好生安置,给她锦衣玉食,我信了,没想过自称我老师的人,从始至终只想利用我。你和太后扣住我母亲,是为了让我投鼠忌器,等我明白过来,已经带不走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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