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现在归我了（二章合一）（1/2）

chapter23

“震灾”后,全市都放了两天假，只有身居要职的公职人员忙得脚不沾地。

这次虽然只有极少数的伤患，死亡人数更是控制在了零,但不少年久失修的建筑物出现了坍塌破损的情况，一些街道到现在还是封锁状态,整个市内的交通还未彻底恢复，到处都需要人手。

乌沉沉本以为自己也得跟着去到处帮忙,没想到单位里在这件事上也实行了轮班制,她昨天忙了一晚上,今天就得到了一天的休假。

乌沉沉哪有拒绝的道理，她巴不得能在家睡一天呢。

但这一大早她就醒了,直接守在玄关,看到穿戴整齐的柏亭瞳下了楼，就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虽然一颗乌漆麻黑的鸟头上未必能展现出这么丰富的情绪。

“你干嘛去？”

乌沉沉的鸟屁股盘坐在地板上,把玄关给堵得死死的，打定了主意不让柏亭瞳过去。

柏亭瞳颇为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上班。”这还需要用言语阐述一遍吗？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要去上班。

乌沉沉的屁股挪了挪，挡在了大门口正中央，十分严肃地说：

“柏同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柏亭瞳面上没有什么反应，一言不发地等着她说完。

一看她这表情，乌沉沉心里就有点打退堂鼓。

柏亭瞳大部分时候都太死板,在单位里的事情上更是“硬骨头”一个，很容易让她联想到那些迂腐又刻板的老头子,毫无沟通交流的余地。

这段时间下来乌沉沉也算是看出来了，这女人就是心里只有公事，什么都公事公办,没有丁点儿私情可言。

碰上这么个臭脾气，真是够棘手的。

乌沉沉眼珠子一转，决定“对症下药”。

“单位里今天给了轮班表的，你不在表上，不能去。”

柏亭瞳当然不在表上，因为这种制度就是她本人制定下来的，既是约束下属，也是合理分配工作。

她摇摇头，无视了乌沉沉的无理取闹，径直走到鞋柜旁边准备换鞋。

刚刚还盘坐在地板上的大鸟“唰”一下就跳了起来，张开一双乌黑的羽翼挡在她面前，不让她过去。

“乌沉沉，适可而止。”

柏亭瞳不喜欢耽误时间，开口警告她。

乌沉沉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珠子，觉得她简直不可理喻！

“你今天不休假吗？你今天肯定是休假的，不信打电话去问领导！”

柏亭瞳皱了皱眉，问：“你从哪里听来的。”

乌沉沉心想这还用去问啊？

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昨晚上难得在家老老实实躺了一整晚，甚至没计较她昨天炸了女澡堂的事——当然，这事儿还是不计较的好。

反正乌沉沉看不惯这种明摆着“找死”的行为，尤其是她俩还要结契，到时候人没了她跟谁结去？编制都还没入呢，工作也没了咋办？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你今天要么休假，要么我去问领导，咱们单位是不是真得这么压榨受了工伤的员工。”

那不成了资本家嘴脸吗？咱们是社会主义良好秩序下的正经单位，要不得的！

乌沉沉在单位里接受了一段时间的熏陶，已经把这些“口号”背得头头是道了，更别提昨天下午还在许老师那里看了一下午的书，现在颇有几分“读书人”的风范——她自认为的。

她觉得自己现在神气的很，甚至还有机会反过来教育柏亭瞳，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说话都特有底气。

柏亭瞳看了她一会儿，见她是真打定主意了不让开，便抬手看了眼手表，说：

“我不去单位，出去逛逛。”

乌沉沉信她才有鬼！当我是三岁小孩呢！

“那我跟你一起呗，反正我也休假。”她盯着柏亭瞳说。

谁知柏亭瞳居然无所谓地点了点头，还道：“正好去吃个早饭。”

乌沉沉一听“早饭”两个字，顿时啥问题也没了，立马点头。

“肘！恰饭！”

要说这出门呢，就是不方便。

乌沉沉本打算在家舒舒服服睡一天的，这下却不得不变成人形，收拾干净，穿上衣服出门。

她心里寻思着自己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很快就在闻到早餐店的香味后忘掉了这些，高高兴兴地跟着柏亭瞳进去吃饭。

她俩很少有一起吃早饭的时候，除了刚开始去单位那两天，乌沉沉还能见到她，后面就是连她在哪都不晓得了。

但鸦羽族本就是适应力极强的种族，乌沉沉迅速适应了单位里的工作和生活节奏，自然也就不需要柏亭瞳再继续带着她。

看不到就看不到吧，还少挨几句训。

柏亭瞳吃饭的时候总是很专心，像是天塌了都不会打扰到她的进食一样，速度快又悄无声息，经常是乌沉沉一个晃神，她就吃完了一堆东西。

偏偏这样的速度也不影响她吃饭的姿态，依然是背脊挺直，端坐在桌前，一举一动都仿佛被丈量出来的那般，工工整整，又赏心悦目。

乌沉沉自认天不怕地不怕，但在她面前也下意识收敛了野蛮的吃相，老老实实用筷子和调羹，也注意不把食物吃得满桌都是残渣。

柏亭瞳喝完最后一口豆浆，见她面前还挺干净的，难得褒奖了一句：

“有进步。”

乌沉沉面上乖巧，心里很不以为意。

这种进步有啥意义吗？不就是越来越像个“人类”而已？

想到这里，乌沉沉忽然一顿。

——仔细说来，单位里的同事似乎都看起来更像是“人类”，而非一个妖怪。

他们兢兢业业，恪守规定，总是穿得干净整洁，以十分体面的样子示人，和人类打起交道的时候也十分老练自然，半点儿都瞧不出端倪。

如果不是心里清楚他们的**，连乌沉沉也要以为这只是一群普通人类了。

脑子里想着事，却也没耽误乌沉沉吃东西，等她吃饱喝足后，一个回神，才发现柏亭瞳早就没人影了。

靠，失策了！

难怪那么轻易就答应带她出来，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乌沉沉出离愤怒了，揣上最后一个包子就起身往外走。

老板看了她一眼，没拦着她，说明柏亭瞳起码把钱付了。

这让乌沉沉心里稍微舒服了点，心想这女人还算有良知。

但这笔帐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乌沉沉站在了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闭上眼深吸了口气，两秒后，她睁开眼，朝着北边直奔而去。

——想把她甩掉，也不看看她乌沉沉是谁！

乌沉沉一路狂奔，专挑没有人的近路走，速度又极快，就算路过了人类，那个人也只会觉得是一阵风吹了过去，莫名其妙左右看一眼，就抛在了脑后。

沿着气味一路追踪，不断抄近路加快速度，没多久乌沉沉就感觉到了柏亭瞳的存在，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乌沉沉得意洋洋，摩拳擦掌地朝着她靠近，已经在畅想待会儿抓住柏亭瞳后，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然而顺利的路上总有枝节横生，就在她快要追到柏亭瞳的时候，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喊在右前方响起，把乌沉沉给吓得一趔趄，差点没从树上栽下来。

她仔细一辨，发现是个人类女性的哭喊声，当下只能一咬牙，朝着哭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至于柏亭瞳——那么大个活人，暂时丢不了。

乌沉沉几个呼吸间就赶到了声音传来的地方，等看清眼前的地形，顿时无语了。

这不是她昨天才来过一趟的派出所吗？

既然是在人类警察的据点大门口，那这事儿就跟她无关了，反正手机也没出现任务通知。

乌沉沉转身就想离开，那个坐在地上大哭的中年女人却又撕心裂肺地嚎了一声，震得她耳朵都差点要耳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