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不见客（1/2）

两日匆匆而过,自那日孙家父子进宫见过薛显后，倒是心安了不少，当真是赶在祭天前去柳家提亲。

儿女亲事,全由父母做主。柳尚书是个聪明人，既然知道孙家父子去过东宫，便明白了提前登门提亲的缘由，自是不会不答应。

孙之景尽管还未有功名在身，但却是一个勤奋好学的后生,未来不成大器也断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何况，嫁给孙之景,总是要比入了深宫强许多，至少能保一世平安。

两家结亲一事才刚定下，便已经在金陵城里传开,无端猜测倒也众说纷纭,连永安侯府这少有人往来，快与世隔绝的地方都有人私下议论。

咚——

石子落入水中的声音响起，殷珩扫一眼在身边转了许久的锦悦,好笑道：“你想请假还是想给你涨每月月钱？”

闻言锦悦急得跺脚，盯着殷珩,随即道：“少爷,你听说了吗？柳家小姐和孙家少爷定亲了！”

“恩,府上不都有人在说吗？那是好事,听闻柳家小姐是个才女，配孙家少爷是天造地设,毕竟孙家可是书香世家。”殷珩打了一个哈欠：“让你办的事，办好了吗？有功夫在这里替别人操心。”

听见这话，锦悦点点头,收起刚才的八卦，轻咳一声道：“办妥了，已经差人把该送去的东西送去了。”

殷珩点点头，起身往屋里走。

今日是今天大典，万不可出什么差错，否则，牵连甚广，不是处置一两人就能平息的，连——

皇室怕都躲不过。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自己亲自去一趟唐府，自凤城回来到现在，还未去看望过姜云和唐年，唐年怕是都已经在学步了。

“风牙这两日在别处？”

“有其余事交代他去办。”

“那——”

盯着殷珩的背影，锦悦难得露出愁绪：“听说，鸿胪寺出使北凉的人选已经定了，正使和副使——”

三月初的天，已经渐渐回暖，连院子里的梨花都不甘寂寞的打了花苞，只差一阵风就能吹得漫天都是花瓣。

原本应是春来好时节的时候，偏偏出使北凉一事闹得侯府人人都不得安心，生怕一道圣旨下来，殷珩便要往北凉去。

那地方，比龙潭虎穴还可怕。

殷珩回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人：“该来的躲不掉，何况，我还担心他不来。”

金沙关战败后，重伤的他在等，等一个能回金陵的机会，所以他等到了薛显去找他。回京后，他日日在府上，少有外出，却把京城变化掌握在手中，一步步算计，将李庚父子送入牢中。

这两件事，他在等，但唯独在北凉的事情上，等只怕是等来阿木措的强大，所以，他必须要主动做点什么。

“少爷当真要去？”锦悦站在那里，语气有些失落，随后又忍不住道：“不过少爷要去，那一定要平安回来，北凉那些蛮子，可拦不住你的，对不对？”

“听闻北凉有一种饼，还挺好吃的，那边的骆驼商人都会带着，能充饥，还能蘸着羊奶吃，味道一绝，只有那里才有，而且可以保存很久。”殷珩一边说一边道：“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些？”

“不能食言？”

“放心，给你带回来的还不止这些。”殷珩笑了一下，打了个哈欠往屋里走——祭天至少要等到夜里才会结束。

何况今天，薛显应该是不会有机会到侯府来的。

从晌午睡到晚饭时分，殷珩睡得沉，旁人也不敢上前叫醒他，任由他睡到天黑了自己醒了才把晚饭端进去。

殷珩拿着筷子，看了一眼门外进来的东叔，见东叔表情古怪，才喝了口汤就把碗放下。

“东叔，有什么话，只管说，这府里上下，你和我最不该有避讳的。”

“少爷，传来消息说，皇上遇刺了，现在宫里乱作一团，伤势未知。”东叔说完看着殷珩：“太子殿下，还未有消息送来。”

祭天当天，薛瑁遇刺，会是谁下的手？

殷珩重新端着碗，随便吃了几口：“你在家里守着，我去个地方，很快回来，记住，不管是谁来，都不能让人从家里带走任何东西，死守各个厢房，避免出现——”

“是。”

走至外面，锦悦站在院子里，看着殷珩：“少爷，我和你去吗？”

“你和东叔守在家里，乔桓应该马上会回来，把事情和他说一下，他知道该怎么办，我——”

话音未落，风牙扛着一个人从墙外翻进来，一向干净的衣服上沾了血迹，尤其是肩上，正一点点延着衣服纹路散开。

殷珩怔怔盯着风牙肩上的人，上前直接把人抱下来，转身便往旁边的房间走：“去请彭大夫，从侧门带进来，小心有人盯梢。锦悦，你去拿一身干净的衣服过来，还有热水、止血药，快。”

风牙身上还有血，不能出门，只能东叔去。

一身血在夜里看着怪吓人的，东叔嘱咐风牙先去把衣服换了，收拾干净便往外走，谁知才走到长兰轩外便见乔桓走来，身后跟着一个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