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酒醒了（2/2）

“少爷不计较他这段时间见不着人就好。”

“我和他计较什么，这个年纪，也是时候娶妻生子了，到时候，他们俩好好的孝敬您，也让你享享清福。”

东叔一听乐开了，乔桓算是他的义子，从小乔桓就和东叔亲近，连身上的本事都是东叔亲自教的。

殷珩见东叔往外走，笑了一下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后才推门而入。

殷元和殷徵坐在书房里，见着殷珩来了，父子俩一块抬头。

“坐下说，酒醒了？”

“早醒了，刚才也没喝多少。”殷珩坐下，看了一眼手边的杯子，冒着热气的水，端起来喝了一口。

殷珩放下杯子，看向两人：“是我出使北凉的事吧？”

“传信的人倒不是太子殿下的人，反倒是皇上身边亲信高飞的手下，原先我们还在想难道是太子殿下的主意，后来一想，这件事，太子殿下也做不了主，我们回京……”殷元看着殷珩：“但太子殿下怕是和陛下那边——”

“这件事，连我也不知道，但皇上遇刺一事，你们听闻了吧？”

“未有什么流言传出？”

“京城还这么风平浪静，宫里也不见动静，连平阳王都那么镇定，怕遇刺是假，故布疑阵是真。”

父子三人默契的对视一眼，这件事情究竟是什么样，怕是只有薛瑁和薛显父子知道了，其余人，谁都理不清楚这里面的事。

殷元抬头看着殷珩，犹豫了一下开口。

“你随太子殿下出使北凉，一路上怕是都不太平，千万小心，到了北凉，明面上不会有什么事，但要是能把你们俩都扣住，那对齐国来说，是重创。”

这么多人都盯着薛显，殷珩和薛显走得近，又在凤城扳回一局，北凉的人可不会轻易放过两人。

还有出使北凉路途遥远，使团随行的话，至少也要半月余才能抵达北凉都城苍城，路上即便是官道，也是人烟罕至之处，是暗杀的最佳路线。

殷徵也不免担心，殷珩回京便一桩事情连着一桩事，到现在也没几天的清净日子过，这要再出使北凉，怕又要再生出许多事端。

“小六，你这一去，免不得两三月才回来，而且——”

“放心，我能护得了自己周全，只是侯府这边你们千万小心，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陛下同意你们回京，愿意让你们在京中待着，但绝对不是好心。”

这件事情，是不是薛显的主意还不一定。

殷珩只觉得有些古怪，薛显要是早有安排，必定不会和现在一样，多半是会和他商量，或者，早有苗头。

偏偏在薛瑁“遇刺”后，殷元几人回来了，越想越觉得有扣押人质在京的嫌疑。

以侯府要挟他和薛显？

殷珩脑中猛地闪过这个念头，顿时道：“总之你们在京中千万小心，这件事情我担心不是他的主意，是……不得已的折中办法。”

“你的意思是？”殷元试探着问道，见殷珩的眼神，瞬间反应过来，叹了一声：“放心，侯府百年基业，不会断在我们手里的。”

“爹，三哥，再过几日怕是就要动身启程，他和我一走，京城里必定会有变化，大理寺卿段歌和长史阁笔吏王史是信得过的人。”

“长史阁？”

“恩，听闻是徐州人氏，上回从凤城回来，他送了一副画，我之前让东叔送到你房里了，你回去可以看看，说不定——”

王史这人，在关键时候，能起大作用。

“放心，我和你三哥在侯府守着，若还能让侯府陷入危险里，那这京城怕是也没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殷元失笑道：“好了，这回去，你唯一的任务就是护太子周全，还有，平安回来。”

闻言殷珩点点头，正要开口便见殷徵盯着他，像是有话要说。

殷珩愣了下，笑起来：“三哥还有什么要叮嘱的？”

“住在府上那位姑娘是什么来历？听说住在长兰轩，你——你要是喜欢，不问家世，娶进门便是，别耽误了人家姑娘清白。”

娶进门？

殷珩差点被刚喝到嘴里的水噎着，他娶阿芜？那阿芜大概会第一个反对，然后要么杀了他，要么逃婚。

“只是从前认识的一个朋友，我的膝盖是她医好的。”

“年纪不是很小？医术这么了得，那真是天才了。”

“她的确很有天分，不过这回我们去北凉，她也和我们一起回去，送她回家。”殷珩说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爹，三哥，我先回去睡了，这半夜的，困得不行。”

“你这小子，赶紧去。”

殷珩走出书房，抬头往天上看了眼——罢了，能过几日开心日子就过几日，想那么都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