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去牧州（1/2）

干燥、明亮的大理寺天牢,薛烺坐在简陋的长条凳上，手脚上都是镣铐，别说自由行走、自行了断,连吃东西都要旁人帮忙。

牢门打开的瞬间，薛显依旧穿着那身黑底金纹的太子常服，兄弟俩眼神对上时，薛显笑了下才走进去。

“殿下——”

“把门关上。”

门外风牙点头，关上门后,看向正在和段歌闲聊的殷珩——也只有殷珩能这么镇定，真是对薛显跟薛烺的谈话不感兴趣还是已经知道了两人会说什么。

守在门外,风牙心里想，金陵之乱已经平息，明九是不是可以出宫了？

“将军不进去吗？”

“人家是兄弟,我不是。”殷珩一笑,玩弄着手里的杯子：“倒是你，往后如何安排？”

登基大典还未办，薛瑁又才入皇陵,举国上下都要守孝三月，金陵城内更是一月内不得办喜事,但朝廷内的变动却是马不停蹄的调整。

从六部到内阁,再到各处驻军,几乎都让薛显查了一遍,该处置的处置，该升迁的升迁,留任的留任，到今天为止，薛显已经连着三日只睡了一两个时辰。

事情平息,想要重新恢复秩序，之前段歌的那些传言便不得不去处理。

民间对断袖之癖是睁一只眼闭只一眼，但身为朝廷命官，无人举报便罢，既已经有了这种传言，终归是要处置的。

“此事还是让殿下定夺吧。”

“恩。”

看着段歌，殷珩不由得道：“上回和你说起过，牧州那边正又缺值，你可有想过去边远之地？”

段歌闻言不由一怔，重复道：“牧州？”

其实殷珩早就有这个想法，如今凤城、淮城都有永安侯府的自己人坐镇，这一两年里，凤城才经一场大战，势必不会再起战事，至于牧州，阿木措才刚接手北凉，也不会轻易挑起纷争，只有淮城可能会与燕国有纠缠。

正好薛显登基，身边需要帮手，他原先打算去牧州的事也不可能成行，不需要帮手都不一定能去，更别说如今这个情况。

那不如趁着这个时间，把段歌调到牧州，明面上是降了，可暗地里再培养出一个能坐镇牧州的亲信，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再者，到了牧州，离着京城十万八千里，这些流言蜚语，也传不到那里去，段歌和严长卿，正好不必牵扯到这些事里。

“是，牧州。”殷珩起身，看一眼面前愣住的段歌：“你好好想想我说的，等他登基后，这事情就该定下来。”

说完转身朝外走：“风牙，他要是问起来，就说我去外面走走，晚上自个回侯府了。”

“不进宫了吗？”

“不去了。”

挥了挥手，殷珩直接离开大理寺。

邢风和阿芜还下落不明，接下来朝堂上还有人伺机而动，就连薛纨都还未摸清底细，这么多事加上在一起，真够烦。

“少爷。”

“你的喜事，又要推迟了。”

“不碍事，林太傅家的公子和秦小姐的婚事也推迟了。”乔桓笑着跟在殷珩后面道：“少爷要去哪？”

殷珩想了想，看了一眼街上的百姓。

好像，那晚上的变故不存在一样。

“想去一趟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