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去牧州（2/2）

严府？

乔桓忽地明白了，殷珩为什么要提前从大理寺离开，原来是想要去严府，看来，严令的死在殷珩的确，的确是一道难以迈过去的坎。

从大理寺到严府，并不算远，两个人走到严府门前时，正好见到人在搬东西。

“不知两位是来——殷将军？”

“你们这是要搬东西？”

“一些东西，少爷打算搬到别处去放着，这宅子，过阵子就要卖掉了。”门口严府的小厮答道：“殷将军来找少爷的话，只管里面去，少爷这会儿正在前厅里待着。”

“恩。”

殷珩朝里走，看了一眼身边的乔桓：“你刚才说，秦竹和林觉的婚事也——”

“之前定下，可一直都没选日子，谁知这一桩事情接着一桩事，拖到了上个月，皇、先帝病重，自是耽搁下来了。”

殷珩点点头，想了想，他是不是该送一份大礼才是？毕竟，这两人还是他亲手撮合的。

看到严长卿的时候，殷珩朝乔桓递了一个眼神后，才走到严长卿旁边。

“要搬走了吗？”

“不是我要搬走，是金陵城容不下我们。”严长卿说完，看着殷珩：“殿下去了大理寺？倒是难得见你们不在一起。”

闻言殷珩摸了摸鼻尖，觉得有些尴尬，毕竟——

严长卿和段歌因为这事已经要离开京城，而他明目张胆的和薛显同进同出，世人不敢多言一句。

“牧州去过吗？”

“并未去过，不过——”严长卿有些诧异，但仔细回想便笑了：“去看看，倒也不错，那地方，还从不知道是个什么样，但听闻北地民风开放，应该是少有人嚼舌根了。”

听到这句话，殷珩忽然有些难过，但这是不可避免的，放在什么时候，这些事都会被人拿出来非议。

殷珩一笑，点头道：“若是你们去了牧州，倒也自在，比在京城里少了许多束缚。”

“那我只能祝你们好运了，不过，他都快登基了，这天下都是他的，便是有人说，怕也不敢当着他的面说。”

薛显要是怕，就不会和殷珩在一起了。

何况，殷珩也不是一般人。

“调令还没下来，这么急着走吗？”

“收拾东西，也就这半个月里的事情，早点准备，免得到时候匆忙，有什么东西漏下。”严长卿看了一眼殷珩，放下手里的东西往外走：“你应该是来祭拜我爹的吧？走吧，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等他去了牧州，这金陵城里，和严家有关的东西，便再也没有了。

殷珩楞了一下，跟在严长卿后面往祠堂的方向去。

这地方，他不是第一次来了。

只是这回来，多少比上回心头要松落许多，至少，不再有那么强的负罪感，终于能替严令洗脱所有的污名了。

“爹回乡前说过，若你回来，那严家的血脉就保得住。”

“……老师他？”

“殷珩，这天下交给你和薛显，我爹泉下有知，才会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