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饮血生(1/2)

沈府的大红门给人蛮横砸开,并非所有人都如陆迢迢那般幸运,七八位浑然不觉的和尚道士给压在门下死活难料,院堂中那些才稍稍平息下来的大师道长门愕然看着出现在门口之人,来人是位妖魅异常的男子,不结发髻,长发随风而动,一身血色长衣尤为刺眼,腰间系有一根翠玉腰带,再有一把漆黑长刀挂在其上,单凭这副模样便知来者不善。

“沈凌河,好大的牌场,若不叫你儿子真死上一回,如何对得起你这当爹的良苦用心。”来人放声大喝,一双鹰眼眸子漠然扫过灵堂之中那具棺椁。

小心翼翼离开身下蒲团的陆迢迢扯了扯不动的衣袖,轻声说道:“和尚,看来这鬼来头不小。”

坐在陆迢迢临近的一个道士方才死里逃生,此刻心中愤慨也不压低音量,直接开口问道:“你是何人?怎敢如此行凶。”

真想给对方一嘴巴的陆迢迢只觉得那道阴狠的目光随即扫来,如芒在背般煎熬,可偏就有不怕事大之人,只见不动和尚站起身来,双手合十念念有词道:“妖红绕玉惊虚痕,宝刀鸦戮最shā • rén,想来施主应该便是那位魔宗饮血生,韩血衣了。”

“你这和尚倒是有些眼力,赏你今夜可以活命。”韩血衣开口说道。

魔宗饮血生,最好生食人血,据说能助其修炼魔功,先以刀刃破开颈部血脉,或直接斩断手脚,随后似野兽般茹毛饮血,受害之人往往是在浑身鲜血被吸尽之后才痛苦死去,因其手段残忍,shā • rén成性不问缘由,故而被江湖正道视作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怎奈何此人身手不凡,尤其那一把鸦戮刀堪称神兵宝刃,吹毛立断,削铁如泥,多少江湖豪杰惨死其刀下,便是朝廷也曾几次派兵捉拿,结果都给对方逃走。

“魔宗韩血衣,这魔头为何会来这里。”终于有人惊呼出声,好似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场中人心惶惶,韩血衣凶名早已是妇孺皆知,十恶不赦的大魔头,比起那二十两银子,自己的小命可要精贵太多。

只是话音未落,一条血蛇便直接穿过那人眉心,众人立刻鸦雀无声,韩血衣挑动手指,轻声道:“太聒噪,这里不能有人比我的声音大,不然会很吵。”

“韩血衣,你莫要猖狂,此地有百位佛门圣僧道教真人,难道还会屈服于你这邪魔外道的淫威不成。”只见内府之中一直不曾现身的沈家家主沈凌河推开房门,迈步走下台阶,神情之中比起旁人,显得稳重太多,似乎并不惊讶对方的出现。

“沈凌河,你大可不必激将他们,我韩血衣没过一处从来都不留活口,哦,那和尚除外,我这人没什么好,不过说话还算数。”韩血衣玩弄着重新回到指尖的那条血蛇,依稀还带着之前那人血液的温热。

听得这话陆迢迢拨拉着盘中所剩无几的花生米,神情颇为满意,好像没有把自己包含在那所有人之中,自言自语道:“是有原则的人,讲究。”

“诸位且听我一言,除魔卫道向来是我等正道人士的责任,今日我等齐聚于此,或许便是上天给我等的喻示,在此齐心协力诛杀此撩。”一名须发皆白的老道士沉声喝道,三言两语就掩盖了什么,且不论他是否心口相一,但是这番言谈总算是让躁动不安的局面缓缓平静下来,确实以一敌百这样的故事,听听还好,没有亲眼见过,谁也不会当真,当即就有人摩拳擦掌了。

沈凌河更是恰到好处的开口说道:“诸位,我沈凌河一介俗人,不懂什么江湖道义,却也知道正邪不两立,今日愿拿出半数家产,谁能杀掉此魔头,便赠与他,也算为天下苍生略尽绵薄之力。”

却是半字不提对方为何找他寻仇,若不是灵堂正中央还摆着他儿子的棺椁,这架势倒活像是武林盟主相邀群雄围剿魔宗贼人。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自古正邪不两立,贫道今日定为天下百姓,除去这魔头,各位道友还请助我一臂之力。”

场中众人立刻有人开口附和,甚至有人高呼为民除害,到最后竟是同仇敌忾一般,陆迢迢实在佩服这位沈家家主的手段,大概先前开口的那位老道人以及之后附和之人都是对方早早安排的,不过三言两语就叫众人忘却了为何会身处险境,然后心甘情愿的为其赴死,这或许就是对方当初能在魔宗内潜伏数年,哪怕到今日都无人察觉的原因,这位沈老爷果然是个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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