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9 万念俱灰（1/3）

阴云压顶。

潮湿的空气里充斥着海水的咸腥。

雾气迷蒙。

能见度不足五米！

“嗬儿……嗬儿……”

丧尸在浓雾中时隐时现，蹒跚游荡，沉闷吼叫……

东楼306室。

众人围坐茶几享用早餐。

在姐姐的细心安抚下，经过一夜的安眠，郭婷的精气神比起昨夜好上不少，正和赵阿姨悄声说话。赵阿姨对女孩的遭遇心生怜惜，又对她的善良喜爱不已，不停地招呼她多吃……

桌上的氛围和睦融洽。

唯有程雅茹，虽然在强颜欢笑，但笑容中却透出难掩的低落和惆怅。

“雅茹，你怎么了？”赵阿姨关心道。

“妈，我没事。”程雅茹挤出一丝笑容，轻描淡写道，“噢对了，李智他们走了。”

“走了？什么时候的事？”赵阿姨惊讶道，“那小伙子，还有那三个姑娘，都挺好的，本来我还打算去农村的时候叫上他们一起的……”

“妈！”程雅茹情绪不高，语气带着一丝轻颤，“人家有自己的打算，我们不可能留住他的……”

“嘿嘿……这小子，临走也不跟我知一声，本来准备跟他再喝几顿的！”徐顺咂咂嘴，言语间透着不满，可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他心中的释然。

“算了，不说他们了。吃饭吧！”

程雅茹显然不想多说，众人只得停住话头安静用餐。

“程姐……”叶聪突然开口，欲言又止。

“怎么了？”程雅茹抬头道。

众人也看向他。

叶聪斟酌了一下，担忧道：“那个方媛媛，程姐你昨天没给她好脸色，她如果找李智找不到，不会把矛头指向咱们吧？”

“雅茹，昨天出什么事了？”赵阿姨当时没在场，显然不明白众人说的话题。

“妈，别担心，没什么大事。”

程雅茹安抚好婆婆，而后看向了众人，郑重道：“如果真是那样，我也认了！李智，还有三个妹妹，人家对我们怎样你们也都看到了！我不后悔自己站在他们那一边！”

“程姐，我说这个并不是后悔的意思！”叶聪辩白道，“只是觉得，我们也该早点离开这里了！”

“走啥走？”徐顺扭了扭脖子，拳掌相击，愤然道，“草他娘的，那小娘们儿要是敢来找麻烦，我弄死她！”

“老徐，先听程姐说完！”郑轶冲他微微摇头。

程雅茹见众人均是看向自己，垂目思考一番，点头道：“好，咱们也走，还是按原来的计划，往农村转移！今天这天气肯定是乘不了船了，那就开车离开，反正李智也给我们留了福尔马林，只要没了那些怪物阻碍我们，开车反而更稳妥。”

“好，程姐，我们听你的！”三个男人齐声应道。

“姐姐……”郭婷嗫嚅道，“琪琪她们……”

“婷婷，姐姐也不想的。”程雅茹看向她，耐心道，“但是他们既然做了选择，那我们也只能接受，不是吗？像李智说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道路，我们要做的就是认清自己的位置，走好自己的路！至于他们……跟我们不是一路人，他们的选择里，显然也没有你的位置！”

赵阿姨抓过郭婷的手轻轻抚摸，心疼道：“姑娘，别难过，他们不在了，你还有这些哥哥姐姐。尤其你雅茹姐，那是最重感情的！你阿姨我有个不争气的儿子，从来不管我们老两口，这么多年来都是雅茹陪在我们身边，像亲生女儿一样照顾我们。她既然把你带在身边，肯定就会全心全意对你好的，姑娘你就安心跟我们走吧！”

“赵阿姨，姐姐，我明白了！”郭婷感动道，“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家人，我会好好对你们的！”

“哎，这就对了嘛！”赵阿姨满目慈爱。

“好妹妹！”程雅茹终于露出了笑容，拍板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吃完饭咱们就出发！”

“好！”

众人一致点头。

……

西楼地下室。

万厨师像门神似的守在门口，手里上下掂量着斧子，眯眼抽烟。

洪常发站在铁桌旁愣愣发呆。

看看手里的菜刀，看看桌上的肉块，再看看门边的男人，他恨不能上前一刀劈下，将其斩杀当场！可惜，他也仅仅是想想而已。看那男人的高壮体魄，再想到自己的两个侄女，去向不明、生死不知，他如何敢轻举妄动？

自己一心想着趋炎附势，谁曾想最后换来的是这么个结果？悔恨中的洪常发，高举菜刀，愤然劈下，将心中的苦闷全都发泄到了桌上的尸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