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番外3(1/2)
合卺酒饮下,礼仪既成。
礼成之后,二人便各自由宫人伺候着,到两边耳室沐浴更衣。
阿谣今日上了大妆,甚为浓重,瞧着是端庄隆重了,卸的时候却也麻烦。
待到她终于沐浴、卸妆,由着月心给绞了头发,又换了一身藕荷素纱寝衣,这才出了耳室,直往寝殿而去。
身上这件寝衣虽将该遮的地方都遮了,可这衣裳格外轻薄,将女子姣好的身形勾勒出,行步之间,聘聘袅袅,若隐若现。
勾人非常。
阿谣进到寝殿的时候,裴承翊早已整顿好,换了一身青色寝衣,慵慵懒懒,坐在桌前浅浅啜着醒酒汤。
饶是二人早已是最最亲密不过的了,今日在这红烛高燃的喜房中,仍是有些别扭。
几乎是在阿谣进门的一刻,桌前的男人就已经发现她来了,当即便放下手中的汤碗,闲闲看过去。
阿谣只看过去一眼,与男人目光对上,便下意识垂下头,拜道:
“殿下。”
裴承翊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起身,大手一扬,便屏退寝殿中其他众人,自己走到人面前,将阿谣扶了起来。
宫人们窸窸索索退出门去,不多时,寝殿大门被人从外面阖上。这偌大的寝殿中,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今日忙碌了一整日,两人也忙里偷偷说了两句话,不过倒是只有现下,才真正只有他们二人。
男人的双手按在她肩臂上,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低唤她:
“谣儿。”
阿谣闻声,正要抬起头去看他。
却不曾想突然传出两声:
“咕——咕噜噜——”
肚子叫了。
好不合时宜。
阿谣的脸腾地染上一片霞红,一时之间羞窘得几乎要将一张脸埋到胸口似的。
身前的男人不禁轻哂一声,笑着揉揉她还半湿的头发。
低声问:
“饿了?”
阿谣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似乎是想到什么,裴承翊声音沉了沉:
“底下人怠慢你了?孤去……”
他想到从前宫人们从前便总是怠慢她,那时他总觉得这只是小事,不肯放在心上,可时至今日,悔不当初,唯恐她受到半点欺辱。
男人说完这话转身便要走,瞧着气势汹汹,像是急待去给她出气。
阿谣见状,慌忙拉住他的袖子,解释道:
“不是……他们并未怠慢,是妾身方才用不下。”
许是她太累了些,方才只用了几口粥便用不下了,可到底是饿了一天,现下便又饿了。
男人有些半信半疑,忍不住多问了一遍:
“真的?”
似乎有些不习惯他这样,阿谣笑了笑:
“千真万确。”
“日后不管谁欺负你,只管还回去,左右有孤替你撑着,知道了么?”
“有殿下在,没有人敢欺负妾身的。”
这话说的颇合他的心意,裴承翊面上终于多了几分宽慰的笑意。不过他还是觉得不够,又嘱咐两句:“从前那些宫人若见了你,还敢挑衅,你便严厉发落了。”
“妾省得了。”
话说完,莫名的,两人又开始尴尬的沉默。
好像一时想不出该说什么。
可是他们明明有那样多的话可说。
还是裴承翊开口问:
“那孤叫人传膳?”
“好。”
阿谣点点头,
“殿下用过膳了么?”
裴承翊扬声唤了陈忠传膳,然后才拉着阿谣的手到桌前坐下,边说:
“只稍垫了垫,酒倒喝了不少。”
想来也是喝了不少酒,这会瞧着冷白的脸上有些发红,眸子也不如往日清澈。
待着些微醺的缱绻浊气。
阿谣将他方才喝到一半的醒酒汤又往他面前推了推,眼神温和示意。
被这繁冗的大婚仪式和那身重得不得了的行头折腾了一整日,阿谣现下累的连说话的力气也快没有了。
不多时,宫人们又端着托盘鱼贯而入,各式吃食摆满了圆桌。
往日太子用膳,皆由陈忠从旁伺候布菜,今日陈忠也依例上前,正要动手替裴承翊布菜,却不曾想,太子爷一见他过来,当即摆了摆手:
“不必。都下去吧。”
“是。”
宫人们虽有疑惑,不过想到今日起,东宫就有了太子妃,也知道自此以后终究不同了。
殿门又关上之后,阿谣便十分识趣地起身,说道:
“妾身……”
话还没说完,却觉手腕忽地一紧,下一瞬天旋地转,她就跌坐到了他腿上。
对上阿谣讶然的双眼,裴承翊没急着说话,只是先伸出手将人按着靠在他胸膛上,温声哄着:
“累了就靠着歇歇。”
“殿下。”
“歇歇吧,”
裴承翊一本正经地凑在她耳边说,
“今日让孤,伺候太子妃。”
说着,便执起碗筷,夹好了菜,送到她嘴边。
青笋、香芹、茼蒿、脆藕……
样样都是阿谣喜欢的。
阿谣原知道这不合规矩,知道她如今是太子妃,非是侍妾,要有正室之风。
可是,他的怀里温热宽厚,一靠着,就让人不想起来。
到后来,喂得阿谣吃不下了,裴承翊才匆匆用了些,叫宫人收了,又亲手倒了茶水,递到她唇边帮她漱口。
直侍弄得阿谣觉得受不住,连连说:
“殿下这般,妾身惶恐。”
说完,就见他目光灼灼的瞧着她。
目光落在她那件前襟略开的寝衣上。
确切的说,试寝衣里的灯光。
裴承翊的声音低哑,话一出口,就让人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若觉得惶恐,待会儿打起点精神来,嗯?”
“孤还得继续伺候太子妃呢。”
分明听着没有一个直白的字,偏偏听在耳朵里,就变了味,害得阿谣一张俏脸发红,愈发添了几分可爱。
她能明显的觉出,男人看她的眸子又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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