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天合八年 春 请君入瓮(1/2)
出了萧府,李牧九手里掂量着郭明珠给他的链子,心中开始盘算着,如何才能装作不经意的把这个东西叫郭表仪看见,突然行驶的马车不知道是轧到了什么,突然倾斜了车身,好在车夫是个有经验的,几下按住了马车,李牧九从车里探出身子,问车夫:“方才是怎么?”
车夫回道:“叫大人受惊了,没什么事,就是马车轧到了一块石头。”
李牧九点点头,回到了马车里,叫车夫继续赶路。
回到家中,李牧九看到穗玉正在床上酣睡,他进了来,都没有吵醒她。李牧九更换了衣服,来到床前,瞧着穗玉日渐丰盈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而后便去了书房,叫来了管家,只见李牧九望着窗外肃杀光秃的树枝丫,目光冷冽的说道:“夫人的饮食,可都是你过目?”
管家回道:“一日三餐,还有午后的点心,宵夜都是小的亲自过目。”
“好。”李牧九说道。
“有孕之人,母亲跟孩儿都要好好的补补,你切勿懈怠,我吩咐你的那些山珍海味,还有糕点,必须让夫人每日都吃,你可记下了?”李牧九说道。
“记下了。”管家回道。
“厨房里的燕窝炖好了吗?一会夫人醒了,你便叫丫鬟呈上来。”李牧九说道。
“是,大人。”管家说道。
管家走了之后,李牧九关上了书房的窗户,将郭明珠的链子摆在桌子上,怔怔的出神。
沧州这边,自从郭明珠嫁给萧子柱之后,郭表仪在没有收到过女儿的消息,老谋深算的他,已经在心里合算是不是郭明珠在萧家受了委屈,越想越不对劲,他决定去往都城一探究竟。
郭表仪到了灵安城,本想着悄无声息的见女儿一面,知道她安好,便也就回沧州了,毕竟朝廷官员,非皇命,突然离开自己所在的地方,一旦被彻查举报,定要被治罪,郭表仪生怕被抓到把柄,于是,先去了孟国公府。
旬令唐看到郭表仪,其实心里早就不满,郭表仪虽说在他手里,还是个数一数二得意的,但是日子久了,权利也渐渐大了,势力也有了,这人嘛,就慢慢的开始有了反骨,没有一点曾经那副献媚献殷勤的劲儿了,也是开始生了异心了,只是郭表仪还算是个聪明的,知道就算自己有了权势,也是借着他孟国公的光,大树底下才好乘凉,所以还不敢明着跟他较劲,但是,已经开始对他的安排与摆弄不满了,最好的例子,就是郭明珠的这桩婚事,他郭表仪心里头不爽,旬令唐是知道的,赵国公亦是提过此事,恐会寒了郭表仪的心,让他存有异心。旬令唐看着郭表仪,脑子里想着赵国公说的那些话,突然就动了要撤下郭表仪的心思,只是他手里面握着太多的账目,还是一个州司,让他消失的消无声息,并非易事。
偏偏在旬令唐合计这些的时候,那郭表仪净想着女儿郭明珠的事,他在心里还埋怨着旬令唐,只是面上不敢发作。
“国公近来可安好,我听说孙少爷诞下嫡长子,让人羡慕,真是恭贺国公。”郭表仪还是老一派的寒暄开场。
孟国公瞧他,只一眼,就看穿他心里想的,说道:“有什么可羡慕的,明珠也已经为人妇,要不了多长时间,表仪你也会做祖父的。”
郭表仪讪讪地笑笑,说道:“说到明珠,这孩子就是我的心头肉啊,从小到大,也没有离我太远过,也从没有离开过我身边,这回,嫁到了灵安城,已经有几个月了,孩子只顾着自己喜欢,欢乐,却也,不顾父母的牵挂,就是连封信都没有给我寄过,可怜天下父母心,还是我惦记她多些,这不,就擅自来了都城,先找国公大人讨罚。”
“什么罚不罚的,咱们都是有儿女的人,我怎么会不理解你那,我这就叫个门生带你去萧府。”旬令唐说道。
“多谢国公。”郭表仪谢道。
不多时,国公府的下人带着李牧九来了,旬令唐看到李牧九,喜欢的拉过他,对郭表仪说道:“这是李自道的儿子!是个不错的孩子!”
郭表仪缓缓从座上起身,他一脸惊诧的指着李牧九别在腰间的手链,急道:“这个东西,你是怎么得来的!”话一说完,郭表仪才想起自己是在国公府里,孟国公就在自己的身边,忙说:“这是小女的东西,是她从小就带在身边的护身符,从不轻易拿下来,只是在李公子身上见到了,一时有些着急,故而失态了,还请国公大人罚我。”
“表仪啊,你我相识多年,怎么会不知道你爱女请切,咱们相识数十载,你今日来说的话,都太生疏了,伤感情啊。”旬令唐叹着气,摇了摇头,说道。
“这是李牧九现在在户部任少卿,算来也是你的同僚,你们二人也都是我麾下,不必拘礼,有什么就但说无妨。”旬令唐继续说道。
李牧九一听这话,故而与郭表仪说道:“大人怀疑我这东西的来历?我这件东西是在街上捡到的,只是因为上边的象雕花十分精美,不忍丢弃,所以就带在了身边,今日听郭大人这么一说,可能是令千金不慎遗落,正好今日我将与大人同去萧府,一并还给了小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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