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报仇（3/3）

只见冷风扑面，如刀似剑，程如雪那鬼魅的身影往一步踏前，刘宪四肢就突然僵硬，浑身血雾喷出，筋脉骨骼寸断，软如棉絮，瘫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程如雪冷冷望着他，悠悠道：“本圣执掌剑宗赏罚，按理以你罪行决难活命，念在刘剑东替你赎罪，终身愿在‘问罪崖’枯守，这才免去死罪发往山下，望你好自为之。”

那冥冥之音响彻天地，蓝光耀眼，刘宪人已到了山脚下，昏死在路旁枯草堆中。

长空湛蓝，白云悠悠，裴剑一行正御剑往南而去，意在找单无情报仇。

伯山淡淡道：“裴师兄，曾师弟，你们也小心些，我可是许多年没见小师妹发大脾气了。”

曾文掐指一算，附和道：“人送美称面剑圣可不是吹牛的，冷酷与娇柔并存，放眼宗门，除了掌门师兄还有谁斗得过她？”

伯山深表赞同，裴笑言道：“你们算算小师妹适才动怒，耗费灵气几何？”

曾文神情不屑，一吹胡须，冷笑道：“师兄，你倒不如算算自己还能活多少年？”

伯山朗声大笑，说道：“我猜他活不过明日，死于话多。”

裴笑满脸黑气，不悦道：“我好歹也是你们大师兄，当我老了没脾气是么？”

曾文沉思半响，又冷笑道：“你莫要耍人，我仔细算过，论年龄跟辈分都以方师兄为尊，你是二师兄。”听完这话，裴笑顿时老脸通红。

此时，伯山打趣道：“曾师弟你还是阅历太浅，殊不知裴师兄这是出题考你呢！”

不远处，程如雪脚踏蓝剑，忽而回首，笑道：“再吵你们就通通回去，让我独自被那妖女刺死，也好落得个耳根清静。”

裴笑等人闻言，当即闭上了嘴巴。

栖凤村外，离村两三里地是青翠小山，梯田环绕在山腰，层层叠叠，满地油菜花开，芳香四溢，有座小坟就这般孤零零的堆在花间。

那坟前跪着个黑瘦汉子，乃是村民杨刚，望着墓碑“杨玲”二字，他满眼泪水无言无语，沉寂许久才破涕为笑，柔声道：“小妹，你别怪哥哥，我每回来看你只哭一小会儿，既然答应你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那哥哥决不食言。”

“先前，家中飞来一封书信，大意是刘宪那个天杀的遭了报应，那信真是飞来的，是衡山剑宗的仙人替咱们报了仇，沉冤昭雪，我心中没有多少快意，更多只是勾起思念之情。”

“我无数次想跟刘宪同归于尽，可是始终没成，原谅哥哥的懦弱，母亲已尝过失女之哀，她再也承受不住丧子之痛，如果有来生，哥哥还想跟你泛舟捕鱼，同看天边那彩云晚霞。”

说至此处，杨刚泣不成声，微风吹起油菜花，缓缓飘向远方。

溪松观，石洞又添新人，其乐融融，单无情也跟善之等人同坐吃饭，她本已不食人间烟火，只是盛情难却，瞧着翠鸢小脸欣喜模样，她实在不忍谢绝。

翠鸢十分殷勤，不住给白云老道与单无情夹菜，堆满竹碗，善之在旁瞧得眉飞色舞，偷笑不止。

白云老道叹道：“丫头，够了够了！再多我老人家要撑死了。”

翠鸢闻言，面色一红，轻轻点了点头。

白云老道望着单无情，忽笑道：“单仙师，你与陆仙师能搭救这对苦命鸳鸯，老道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待陆仙师伤愈后，还望两位同为两个小娃儿证礼，让他们结为夫妻，了却老道心头所愿。”

听完此话，善之猛得咳嗽一声，翠鸢也呛得不行，面色羞红如桃花。

善之埋怨道：“师父，好好吃饭，您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白云老道轻轻一掌拍在他头顶，怒道：“怎么！你这臭小子还不愿意？”转头又向翠鸢笑道：“丫头，以后这臭小子敢对你不好，那你便告诉师父，这山里竹条正好抽他屁股。”

翠鸢神情羞涩至极，心中又有一丝欣喜，当真不知如何是好，只双手不停搓着衣角。

单无情轻声答了一字：“好。”

此刻，时至傍晚，红霞漫天，如金如鳞，天空忽有一道蓝光往山中飞来。

单无情眉头微蹙，言道：“稍等。”说着放下手中竹筷，人已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