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报仇（2/3）

听完这话，翠鸢噗呲一笑，转身扮了个鬼脸，俏皮道：“就你还下厨？你那是下毒。”说着悄悄挽住了单无情的手臂，脸上挂着甜甜笑意。

善之满脸委屈，叫道：“单前辈，你瞧瞧这丫头的嘴儿，可比那老头的剑厉害多了。”

微风中，单无情笑了一下，她以许久不曾笑过。

江边，刘宪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南宫行救起，一时间哭笑不得，此情此景仿佛重演，徒弟师父如出一辙，心中愈加明白那紫衣女子的强悍，心想：“她与那小子关系匪浅，我想报仇只怕难如登天。”

别无他法，刘宪又将南宫行送回衡山，心想：“倘若他死在此处，那我也吃不了兜着走。”好在南宫行气息尚存，刘宪快马加鞭一日便上了衡山，恰好遇到几位弟子将他们接往祝融峰。

天人大殿内，诸位长老正在议事。

中央一把檀木大椅空缺，余下共有五人分坐两旁，右手依次是天宗长老“伯山”“曾文”“司徒阳明”三人，左手乃是“裴笑”“程如雪”两位人宗长老，还有一人跪在殿中，此人乃是刘宪。

天宗长老及弟子均穿黑服，人宗则以白为饰。

此时，殿内气氛压抑，曾文等人却在打盹，只听“砰！”巨响，一张案台让人拍得四分五裂，顿时将众人吓醒。

裴笑一捋花白胡须，笑道：“小师妹，有话好好说嘛？倘若人人生气都拍案台，那咱们一年要多少张案台？要伐木几何？你细算过么？”

这程如雪正是发火之人，她如今虽有五十余岁，但容貌依旧美丽，风姿绰约，其还有一个身份，那便是几人的小师妹。

衡山师门以方承天为首，裴笑排行第二，伯山稍次，司徒阳明是老四，这曾文便居第五，南宫行辈分排第六，程如雪入门最晚居末尾。

听完裴笑这番言辞，程如雪秀眉紧蹙，狠狠瞪了他一眼，怒斥道：“闭嘴！如今掌门师兄不在，你们根本不关心南宫师兄死活。”

伯山听完，说道：“什么要死要活的，不过是被人剑气震晕罢了，说出去真让人笑话，咱们号称剑宗，居然还会败在别人剑下。”说着又躺在椅上闭目养神。

这时，曾文伸手指着程如雪，像是在数些什么，未过多时便拍腿大叫道：“小师妹，我刚才仔细点过，你动怒之时，脸上现出七条褶皱。”余下几人听完，想笑又不敢，憋得满脸涨红。

而程如雪闻言，忙伸手在脸颊抚摸一阵，神情紧张，举止惊人，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模样让人发笑。

刘宪忍不住偷笑，心想：“这女子想来年纪也不小，而且还贵为一派尊长，怎么动不动还哭鼻子？”只是接下来的一幕，更让他瞠目结舌。

随着程如雪啼哭，殿中那些白胡子老头各个焦急如焚，全都围着她团团转，一扫先前冷漠神态，不停温言抚慰。

裴笑劝道：“小师妹别哭了，你哭泣流失几多灵气？你数过没有？”

伯山也遂即附和道：“五十二岁了还这般举止，成何体统！这儿有外人，别让他看笑话。”

听完此言，程如雪眼珠一瞪，瞧着刘宪道：“你是外人，你敢笑么？”刘宪闻言，登时闭嘴，摇头好似拨浪鼓。

程如雪又哭道：“还有，我是二十五岁。”

一旁的曾文神色凝重，掐指一算，不解道：“我适才又仔细算过，小师妹明明就是五十二岁啊！”

话音方落，程如雪哭声更大，一动不动的司徒阳明突然睁眼，抬手狠狠拍在曾文头顶，骂道：“说了二十五，就是二十五！你这般爱算学，去让裴师兄给你出个题。”

程如雪相貌雅致，此刻梨花带雨更添妩媚，眼泪汪汪道：“五位师兄，那你们跟不跟我去报仇？”

裴笑等人无可奈何，只得点头答应，唯独司徒阳明道：“眼下掌门师兄不在，我留下镇守山门。”

程如雪轻笑道：“够了！够了！咱们师兄妹还可布结剑阵，我还不信那妖女能有这般厉害？”

刘宪畏缩在一旁，颤声道：“诸位仙师切勿轻饶那妖女，她可将南宫仙师害得凄惨。”说完，他只觉冷风阵阵寒入心扉，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抬头时，只见程如雪正目不转睛瞧着他看。

气氛陡然变得沉重，程如雪神色冷峻，全不似先前那般活泼俏皮，满脸阴森，厉声道：“刘宪，你残害渔女杨玲，作恶多端，如今又在剑宗煽动阴风鬼火，你以为本圣能轻饶你么？”

刘宪见状，一头雾水，心想：“先前还似个天真少女，怎么翻起脸来就如此可怖？”他自知事情败露，赶忙重重磕头认错，直磕得满面鲜血，讨饶道：“凡民知错，凡民知错，还望女仙让我改过自新。”

这程如雪来头不小，虽然入门时日最晚，但道行却胜过诸位师兄，方承天之下便以她为首，道行如今已是玄真上境，她性子时而天真，时而冷酷，变幻莫测，亦如一身绝妙剑法。

至于她为何自称“本圣”，是因衡山剑宗本就有一“尊”一“圣”，这程如雪手中“青鸾剑”胜敌无数，遂赢得名号“双面剑圣”。

刘宪不知程如雪禀性，还妄求宽恕，真是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