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2)

经过之前比较正常的一番交流,也算是拉进了距离。素以惊奇的发现,皇帝愿意让她伺候宽衣啦!

昨天琼珠铺好床榻后她接手,上去替他解扣子,他冷冷的隔开了。今天她还有些战战兢兢的,料着万岁爷是嫌她头回办得不好,今后都不让她近身了。她也作好了准备再遭受一次挤兑,谁知没有,这简直让她受宠若惊。她满心的欢喜,站他跟前,心里跳得砰砰的。其实万岁爷不闹脾气时是很和蔼的呐,就因为身高位,情绪波动起来难免天威难测。生帝王家,寂寞成灾,不近情是通病。素以很能换位思考,所以表示理解。

她喜滋滋的,替他脱了端罩挂衣架子上,又忙着来翻他的马蹄袖。皇帝一直垂着眼,眼神有点飘忽。不太方便盯着别看,东瞅瞅西瞅瞅,转了两圈又落她的头发上。

这丫头鬓角倒分明,发际也生得好。刘海薄薄的一层拢住前额,像纱似的,但依旧看得清那两道活络的眉毛。让她来御前,刚开始是惦记着怎么为难她,现反而念着她做的豆汁儿了。皇帝想了想,“等到了承德,自己上御膳房领绿豆去。”

她低眉顺眼的应个嗻,嘴角渐渐挑起来,“奴才原说了,的豆汁儿做得最地道。”

皇帝哼了声,“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她抬起头笑,眯缝的一双眼,烛火映照下流光溢彩,“主子就当奴才是个二皮脸。”

皇帝语窒,半晌才问,“尚仪局和底下小宫女也这模样?”

“那不能。”她脱完了行服袍子,跪地上准备动手脱他裤子,一面道,“奴才局子里是很有威严的,脸一板,徒弟们都怕。这不到了万岁爷跟前,要努着力的巴结主子嘛!”

她的手指触到他的裤腰,很小心的抽带子,但是她跪着的高度让皇帝不自,忙往后退了步,“朕自己来。”

素以红了脸,说实话脱皇帝裤子叫难为情,既然他也这么觉得,自己料理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她马上知趣的低头道是,等他坐上床沿,才膝行过来伺候他脱鞋。

彼此不说话,总觉得大帐里空荡荡的。皇帝是个闲不住的,这会儿就睡忒早了点,便命她把案上的通本搬过来。倚着床头就着灯火,面前还放张小炕桌,笃悠悠批起了折子。碍于不知道皇帝什么时候就寝,素以只好边上侍立。所幸她站功夫好,站上半天不带眨眼的。皇帝换折子的间隙看看她,她身条儿立得笔直,晃都不晃一下,标准的站班姿势,搭着眼皮像个泥胎。

“会骑马吗?会挽弓吗?”皇帝突然问,他想应该是会的吧,这么问,有点没话找话的味道。

谁知她摇脑袋,“奴才不会骑马,玛法说了,姑奶奶骑马合不拢腿,走道罗圈就不好看了。至于挽弓……”她腼腆的笑笑,“奴才只会拉弹弓。小时候玛法给做过一张黄桑木的小角弓,被这里敲敲那里打打,没隔几天就弄断了。玛法看了说不爱惜,暴殄天物,后来就没再动过给做弓的念头。”

皇帝倚着引枕慢慢点头,“老祁爱惜弓箭,就像爱惜鹰和马一样,那是吃饭的家伙。”

素以道是,“不过要是能乌兰木通混到十三岁,大概能重新再得一张吧!可是七j□j,嫌死狗,没过九岁就给送回京城来了。一则姑娘大了,不爹妈身边不方便。二则到了选宫女的年纪,奴才阖家都是守规矩的良民,不等旗主发话,咱们自发的准备好了。”

这不单爱给自己贴金,连带着家里也不落下。她说的那些其实算不上新奇,皇帝做阿哥的时候见识过,也都玩过。只不过爷们儿家耳熟能详的东西从一个姑娘嘴里说出来,另一种演绎,便有了另一番独特的感触。

“放出宫要去乌兰木通,那还回京吗?”皇帝说,“塞外终究不如京城富庶,何况还有父母,这一走不管他们了?”

素以没想到皇帝会同她聊家常,认真斟酌了一番道,“奴才喜欢草原,喜欢骏马,喜欢雄鹰,想可能不会回京了。姑奶奶没有留一辈子的道理,早晚要离开家的。京里还有哥哥们,也不差奴才一个。”

皇帝不言声了,把折子撂了炕桌上。素以见状道,“奴才伺候主子歇下吧,今儿路上奔波一整天,舟车劳顿的,别累着了。”看他有了松动,忙上去卸东西。扶他躺下,掖掖被角道,“荒郊野外的冷,主子仔细着凉。奴才们都外头听示下,主子安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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