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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但如此,高句丽军士们在射死了几百名隋军伤兵后,还笑着从城头扔下绳索,去套那些衣甲完整的隋军尸体,尤其是身披重甲的骁果壮士,更是成为了高句丽人的头号目标,一具具的尸体被吊到城头,剥去衣甲头盔,再砍下首级,然后把赤条条的,无头的尸体再扔下城墙,跟那些已经开始腐烂,散发着臭气,招来大堆蚊蝇的尸体一起,成为了城墙下的新尸堆。

杨广气得转身就走,嘴里骂道:“这些高句丽小丑,欺人太甚,竟然敢如此侮辱我隋军将士的尸首传朕旨意,辽东城拒绝投降,城破之日,屠城三天,鸡犬不留”

宇文述心中暗骂道:奶奶的死了孩子来了奶,早干嘛不下这令,要不然这辽东城早就攻下来了。但他嘴上仍然高声道:“陛下圣明,我军将士目睹了敌军的暴行,又有陛下的圣意,一定可以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灭掉高句丽小丑。”

杨广兴趣索然,今天趁兴而来,却是在最刺激的时候,功败垂成,这让他的感觉非常糟糕,他摇了摇头,叹道:“摆驾回帐,那边调查有了结果,第一时间来报告给朕。”

杨广的话刚刚说完,却听到沈光的声音响起:“陛下,微臣有负圣恩,还请陛下降罪”

杨广的心中一动,连忙说道:“是沈侍卫吗人在何处”

一阵铁甲撞击的声音传来,沈光的脑袋上,已经缠了一圈白色的绷带,那是给城头的同伴们砸到地上时撞的伤,而他左肩的铠甲已经取下,缠了一层厚厚的纱布,他的手中拿着一枝长杆狼牙羽箭,箭头上还滴着鲜血,恶狼狼地盯着站在杨广身后的曷萨奸可汗,而在他的后面,钱杰和麦孟才带着十几个军士,正押着给五花大绑的阿史那大奈,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杨广先是一愣,转而大怒,在他的面前,一个侍卫这样绑了曷萨那可汗的卫队长,又这样当着自己的面直视曷萨那可汗,那显然是不把自己请来的这个贵客放在眼里,他厉声吼道:“沈光,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能对曷萨那可汗这样无礼马上给阿史那卫队长松绑,向可汗道歉”

沈光咬牙切齿地举起了手中的箭,厉声道:“陛下请看,射中我的这枝箭,就是这个阿史那大奈的,上面有他的名字,若非是他这个神箭手,如何能在乱军中射到我的肩膀,还能射透两层铁甲,伤到我沈光不敢行私刑审讯,现在把人带来,请陛下和曷萨那可汗能给沈光一个公道”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栽赃陷害

杨广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看着沈光高高举在手中,那枝还在不停地滴着血,倒刺上甚至挂了几丝肉块的箭枝,对沈光说道:“沈光,你这可是非常严重的控告啊,可得有真凭实据才行,就凭这一枝箭,你就能肯定是阿史那大奈射的吗他的箭就不会到别人的手里”

曷萨奸可汗也显然慌了神,连忙说道:“陛下,臣绝对没有指使阿史那大奈袭击沈侍卫的,臣想这里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杨广的嘴角勾了勾,转而看向了阿史那大奈,说道:“阿史那大奈,朕现在想听听你的解释,沈侍卫手中的箭,是不是你的”

阿史那大奈沉声道:“不错,那箭确实是小人的,小人也奇怪,为什么小人的箭会不翼而飞,被人拿来射中了沈侍卫。”

钱杰恨恨地骂道:“你不用狡辩了,我们早就在前面打探得清楚,本来负责指挥前军弓箭手的司马德堪将军和裴虔通将军,在沈光领着我们骁果军士攻城的时候,就下令停止放箭了,明明就是你这个突厥人,不听号令,执意继续向城头射击,你说,不是你射的,又会是谁”

阿史那大奈大声道:“那是因为沈侍卫在攻城前下了令,说箭不许停,要掩护他攻城,若不是我一箭射死了砍他绳钩的那个高句丽兵,只怕他上不了城头,直接就会给砍下城了。”

沈光并不知道这事,只觉得在爬爪钩时一度险些给人砍下来,可在最关键的时候,城头的攻击却停止了,他吃惊地转过头,上下打量了阿史那大奈两眼:“真的是你射的”

阿史那大奈点了点头:“当然,所有的弓箭手,不管是我们突厥人,还是你们隋人,都可以证明我的话。沈侍卫,你自己爬城看不见,但你为什么不想想,若不是我放箭射死敌军。你又怎么能顺利地登城”

杨广点了点头,对着站在后面的司马德堪说道:“如果朕没记错的话,你好像也曾经在骁果军中任职”

司马德堪是给沈光拉来作证的,一直在后面低着头不敢抬,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很害怕杨广的。但这回给杨广当面问及,哪还敢有半分拖延,连忙说道:“末将,末将正是前骁果军虎牙郎将司马德堪,现已转入宇文大将军的左武卫军中听命。”

杨广勾了勾嘴角,不满地看了宇文述一眼,宇文述惭愧地低下了头,这又是一桩陈年丑事,在西征吐谷浑之后,宇文述曾经以手中的权谋私利。让临时调拨给他的三百名骁果军士为他宇文家在大兴城的私宅搬运木头,而当时领队的正是司马德堪与裴虔通。

此事后来被那个以刚直著称的御史梁毗揭发,参了宇文述一本,也正因此,宇文述被杨广下旨斥责,本来很可能放出来的宇文化及与宇文智及这对活宝,也继续做了奴隶,而那领队的司马德堪与裴虔通,也就此给暂时保留骁果军职,赶到了左武卫军中。以示惩罚。

司马德堪满头大汗,这也是他害怕杨广,不敢抬头正视的主要原因,但杨广却没什么纠结陈年旧事的意思。轻轻地“哦”了一声,说道:“司马将军,朕问你的事情,你要如实回答,不然就是欺君之罪,按律当斩。明白吗”

司马德堪连忙点头:“陛下问啥,末将就答啥,不敢有半句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