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傻子(2/3)

绝义哑然,“谁呼这丧心病狂地总盯着您和驸马,今日是冲着您还是冲着驸马?”

绝义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对方究竟是谁,而溧阳心知肚明,高超的箭法,逃得那么快,又针对她和裴琛而来,必然是裴铭。

裴铭消失得无踪影,这些时日内必然有人接济他,目前尚且不知。

绝义撇撇嘴,“殿下,属下觉得最近真的不太平,尤其是裴府,属下总觉得阴森森的。”

裴府太冷清了,尤其是老屋那边,晚上不见人不说总听到一阵木鱼声,顾夫人每日不出门,院子里婢女们都不敢喘气,恨不得如死人一般不喘气。

新屋这边热闹了些,危险处处存在。

“若回公主府,丢下顾夫人一人也不妥当。”溧阳顺着绝义的话说下去,顾夫人是个特殊的存在,丢下她不管不问,百姓议论纷纷说她二人不孝,陛下与太后也会降罪。

绝义提议道:“不如去寻一间新宅如何,就说老宅对驸马的病情有误,寻一间新的,靠近公主府,这样新的府宅外人不知部署,减少许多麻烦。”

“也可,我让人去寻新的府邸。”溧阳决定道。

“属下这就是去办。”绝义主动接过责任。

溧阳颔首。

裴琛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肩膀疼得厉害,脑袋也晕乎乎的,挣扎着起来喝了碗水,脑袋不再晕了。

白霜说道:“公主去见客了,皇甫先生来了,听闻南疆使臣明日就离开了。”

裴琛应了一声,询问刺客的后续。白霜回答:“跑了,听说对方跑得很快呢。”

“正常,谁能追的上他呢。”裴琛兀自嘲讽,裴铭的功夫鲜有对手,狡猾奸诈。

她又躺了下来,与此同时,溧阳与皇甫仪在书房内说话。

“我让人跟着八皇子回南疆找寻解药一事。”皇甫仪说道。

溧阳点点头,“我与八皇子商议过,在边境留下五万兵马给他照应,兵不见血是好事,倘若开战,必然是需要兵力的,到时里应外合助他登位。”

皇甫仪迟疑:“殿下觉得八皇子可靠吗?”

“孤要的是两国三十年内无战,至于他自己能不能撑得起来,那便是他们内部的事情,孤不能事事为他们想清楚。”溧阳执黑子,目光沉溺,不能让十一皇子上位,其余的事情听天由命。

自己能做的唯有这些了。

皇甫仪思考再三后,终于放弃了白子,耳畔似有狂风呼啸,“大夫说那个孩子比寻常孩子瘦弱,怕又是一个身子不好的。”

“身子不好?”溧阳疑惑,上辈子的裴熙身子很好,小小年纪上树摘果子,下河捞鱼,舞刀弄枪更是不在话下,怎么会身子不好。

皇甫仪笑了下,“她喝奶都喝不进去,ru娘想进了办法才让她喝些奶,大夫也说不清是什么情况。我想了几日,会不会是脑子摔坏了,比不得常人,呆呆傻傻。”

溧阳搁下棋子,已然不悦,“她才一个多月,先生怎么胡乱下症呢,摔傻了与不喝奶有什么关系,您回去后多看着些,让人尽心,若是不成,我将她带回裴府。”

“您还是安心与驸马相处,驸马如此优秀,您若不珍惜,日后会后悔的。我是劳碌命,我替您看孩子,日后我做她干娘,给我养老送终,也不辜负我此刻的照顾了。”皇甫仪吓得开始胡言乱语,恨不得将孩子丢出京城,免得给公主带来麻烦。

溧阳很满意皇甫仪的答复,旋即说起永安楼的事情,又说起柳正与二公主的关系。皇甫仪终于找到了自己发挥的场地,说道:“柳正在户部待了这么多年也该要动一动了,京城怕是不适合他,此人狡诈,殿下可想好如何做了?”

“动一动吧。”溧阳思虑半晌,走一步算一步,前世柳正手中犯下的事情太多了,随意挑出一两件就能送他离开。她与皇甫仪说道:“孤来做,先生替顾照顾好孩子。”

皇甫仪:“……”我成了ru娘?

皇甫仪高兴而来,失望而归,回家继续带孩子。溧阳回到新房,裴琛坐在院子里看夕阳,一袭素衫,芝兰玉树,温厚端方。

“你醒了,可还感觉哪里不适?”溧阳走近前,裴琛总让她心慌不已,渐渐地,她感觉自己被她控制了,开始情不自禁地关心她爱护她。

情绪让她心神不宁。

裴琛淡然道:“好多了,殿下可累?”

“不累,明日送南疆使臣出城,八皇子点名要名要你相送。”溧阳俯身坐了下来,扫了一眼桌上的空碗,白色的碗底剩下了些褐色的汤汁,应该是喝的药。

裴琛笑了,“好,我明日随你一起,对了,南疆的事情可安排妥当了?”

“你指的是情蛊还是?”

“自然是南疆储君一事,八皇子爽朗阔气,这样的君主对我们大周也有几分好处,殿下觉得呢?”裴琛故作懵懂,八皇子性子很好相处,他这样的国主对百姓好,对友邦也有几分益处,不用担心她们肆意挑衅,边境百姓也会过些安康的日子。

“陛下早有决断,已留了兵马给八皇子,再多的帮助也没有了。”

“陛下留了兵马?”裴琛惊讶,她记得并没有这桩事情,难道因为自己重生改变了许多事情?

溧阳淡笑:“你那么惊讶做什么,好了,既然陛下有决断,我们也不要多管,毕竟是外邦事宜,青莞可来过?”

“青莞去接孩子去余杭,她准备将孩子送去,过些时日才会回来。”裴琛解释。

溧阳不再问了,而是说起搬家一事,只说距离公主府太远,进出宫门也不方便。

“听殿下的,不过买一间宅子并非小事,花费颇多,我去瞧瞧账上的银钱可够。”裴琛没有反对,殿下开心就好。

溧阳顺势说了自己的意思,又询问顾夫人的意思,裴琛说自己择日去问问,正好将自己远行的事情告知。

吃过晚饭,裴琛就去了,依旧没有见到,裴琛让婢女传话,自己出远门,遇事可入宫去找太后娘娘。

翌日清晨,南疆使臣出城,溧阳与裴琛送出十里地,九皇子一脸痴傻样,看着裴琛时不觉露出愤恨之色。

送走使臣后,溧阳回宫复命,裴琛去拜见太后。

竹屋上水波荡漾,太后一袭素衣坐在小凳子上,手中抓着鱼竿,难得在钓鱼,裴琛近前来行礼,“姑祖母,孙儿要出京了。”

“去玩吗?”太后没有回头,依旧静静凝着水面,似乎不在意裴琛说的话。

裴琛将刺杀的事情简单说一遍,太后惊讶:“是去平乱的呀,出息了。”

裴琛低笑,再观太后身影纹丝不动,不觉走上前几步,“您钓到鱼儿了吗?”

“运气不好,没有呢。”太后有些失望,接着喃喃自语:“我是运气都用来遇见她了。”

她?裴琛奇怪,是先帝吗?

听闻太后与先帝之间的爱意爱得深沉爱得隐秘,天下人不知她们的情意,周围的人却羡慕她们相知相许相爱。朝朝暮暮,朝是你,暮也是你。定江山,创新朝,建女学,每一件事都是轰轰烈烈的大事,先帝与太后四五十年的感情,从未变过。

她迟疑下来,太后却放下鱼竿,态度一如往昔,“出门好好保护自己,各地习俗不同,入乡随俗,给我带些特产回来。”

裴琛应下了,她忽而说道:“您是不是思念先帝了?”

“先帝啊?”太后露出茫然的姿态,微微摇首,“不想,只是不习惯罢了。”

不习惯少了问寒问暖的人,不习惯一人面对险恶的世界,不习惯一人吃饭一人沐浴。

裴琛不敢问了,又托太后照看母亲,太后答应了,说道:“我将她宣进宫住上几日,你且放心去吧,好好玩啊,利用机会和溧阳培养感情,溧阳外冷心热,不要来硬的,要软的。”

裴琛笑了,“孙儿谢姑祖母。”

“走吧走吧,记得带些吃的回来。”太后摆摆手,目光重新回到湖面上,有些迟疑,又有些缓慢,忽而不知自己要做什么。她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看到了鱼竿,想起来了,自己要钓鱼的。

裴琛离开竹屋,与溧阳会合,她问起先帝与太后的事情。

溧阳神色忽而肃然,凝着她说道:“先帝幼时孤苦,遇见太后之后才变得有些不一样。”

先帝唤明祎,是前朝丞相,由帝王养大,但她不是公主,而是朝臣之女。帝王看中臣妻,掳其母亲养在宫外,一朝败露,朝臣抵制怒骂,却不知情郎就是陛下。其母不明不白死了,帝王养大她,官至丞相。

其父术决,戍守边境,当年离开京城后重新再娶,边境之中有了新家,早就将先帝抛之脑后。

先帝遇见太后时,太后女扮男装代弟上京考试,先帝中.毒,太后心软搭救。痊愈后,先帝赖上了太后,不管不顾要嫁给她。太后无奈,只得顶了弟弟的名字娶了先帝。这就是民间口中先帝与太后曾是姑嫂,其实还是她二人,从未变过。

二人成亲后,帝王崩,幼主登基,两人不知为何和离,太后离开京城去了金陵。

此时,幼主猜疑先帝,罢其官职,贬其去了巴蜀,太后在和离后依然前往巴蜀,亲自照顾她。

闻言,裴琛惊讶,“太后吊儿郎当的性子竟会、竟会一路跟去巴蜀。”

“不然你以为多年感情如何稳固的,她们本就是患难而来。”溧阳感叹,太后看似冷漠,实则将自己的感情都给了先帝。如今的陛下与她毫无血缘,可她依旧看顾着,不敢懈怠,为的是什么。

都是为了先帝。

裴琛又问:“先帝为何创立大周呢?”

“幼主登基,张明浅张先生乃是太傅,她一心做出改革,可身有顽疾,去前将先帝调出巴蜀一地。回京之际,张先生丧命了。幼主太小,长公主辅政,彼时幼主的两位兄长勤王要杀张先生。张先生去后,他们依旧不肯离开,先帝去剿灭叛军,可当时的朝廷觉得她叛变,要拿她回京问罪。”

“最后,先帝不得不反。”

裴琛舒了口气,乱世创造英雄,先帝便是从乱世中走出来的。

两人一面说一面出宫,路上遇上入宫面见陛下的朝臣,两相行礼。有些是裴琛的熟悉的面孔,有些是早早丧命的人,裴琛依稀记得几个。

到了宫门口,却见八公主的马车。

八公主跳下马车,扑到溧阳身前,溧阳一把抱住她,怜爱道:“小八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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