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问罪(2/2)
他一眼便认出刘剑东,登时勃然大怒,问道:“徒儿,是谁胆大包天这般伤你?”说着手执长剑,剑气纵起十余里,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这般惊人气势,刘宪生平仅见,当即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惊慌失措,刘剑东则是脸色平静,一言不发。
三人僵持许久,刘宪开口道:“我兄弟伤势很重,恳求仙人先将他救治。”
南宫行望着刘宪,目露精光,问道:“你是剑东的大哥?”
刘宪点头称是,当着刘剑东之面他也不敢多言,南宫行见两人什么都不愿说,只得先将他们带回宗门。
祝融峰顶,正前方乃是一处以白玉铺成的广场,为众弟子习剑场所,居中则是一座大殿,是为“天人”大殿,门中集会或议大事均在此处,从旁左手为“人宗剑阁”,右侧为“天宗剑阁”。
刘剑东被带往人宗剑阁疗伤,临去时,南宫行派遣弟子款待刘宪,那人先带他去了后厨用饭,刘宪十分诧异,问道:“小仙师,你们修道之人也需进食么?”
那名弟子答道:“当然,未及玄真境以前,还不能脱离烟火之气。”
之后,这位弟子交代几句便走了,大意是让刘宪不要乱闯,若是觉得无趣,便可到广场观看诸弟子习剑,吃过些粗茶淡饭之后,刘宪依言而行。
白云飘飘,微风徐徐,众弟子剑术千变万化,仿若流云,更有些人手中原本无剑,只信手取了一朵彩云也能成剑锋,刘宪瞧得目不转睛,心旷神怡。
过了几个时辰,刘宪依旧待在旁边,见众弟子神采奕奕,心中越发痛苦,心想:“若是东弟不成废人,肯定也像他们一样。”心念及此,向一名弟子打听南宫行住所,决心前去告状。
剑阁之内,檀香弥漫,青烟袅袅,南宫行盘膝而坐,闭目养神,忽闻门外一阵嚎哭,正是刘宪前来哭诉。
刘宪跪在殿外,哭道:“仙师,我东弟实在凄惨,恳求仙师给他做主!”
听完之话,南宫行不免叹息一声,先前助刘剑东疗伤时,他已知晓其心意,虽有些惋惜,但他毕竟是一派宗师,向来尊重徒儿意愿,既然刘剑东勘破红尘,他也无可奈何不便强求。
沉寂半响,南宫行悠悠道:“你回去吧,他心已死,老夫也爱莫能助,无争之心便无剑道。”
刘宪眼光灵动,心想:“这些修仙学道之人,各个都有大道理,需想个办法骗过去才行。”冥思苦想,思忖许久,又哭道:“若是我东弟比试输了也罢,可是那人穷凶极恶,连村上渔民也不放过,接连杀害了好些人。”
不出他所料,南宫行听完怒不可遏,言道:“比剑得胜还不罢休?还要去残害无辜之人,这岂不是魔道所为?”
刘宪附和道:“仙师猜得不错,那些人正是魔道。”
南宫行豁然站起,叫道:“剑东忒也糊涂,我还只当他是比剑失利,这些魔道不知死活,竟敢到我剑宗地界撒野!事不宜迟,咱们快去救人。”
刘宪心中冷笑,镇定道:“多谢仙师仗义出手,敢问尊驾大名?”
南宫行朗声道:“分内之事,何足道哉!我复姓南宫,单名一个行字。”说罢,提着刘宪御剑而起,人影一闪,眨眼间两人已到九霄云外。
百里之遥,弹指即到,刚巧下方善之两人正在捕鱼,刘宪言道:“南宫仙师,这恶贼正是此人。”
南宫行道行乃是玄真中境,望着脚下少年,他一眼便知此人底细,不过是个寻常百姓,又如何是魔教妖人?当下言道:“刘小友,你是在戏弄老夫么?”
刘剑东先前本就有言,说善之不过是个普通人,奈何刘宪为仇恨蒙蔽双眼始终不信,加上善之曾恐吓过他,又放出那道仙剑白光打落他手中钢刀,他这才一直确信无疑。
听闻南宫行所言,刘宪此刻细思,心想:“恐怕这小子真是个普通人,当晚我曾一刀砍中其后背,倘若他真是修道之士,又怎会让我所伤?”
奈何刘宪狡猾多端,此时心中又有应对之计,答道:“仙师有所不知,这人看似平常,其实身后有众多帮手,脚下这个村子全为此人胁迫。”
南宫行瞧见善之正在撒网捕鱼,心中半信半疑,心想:“多说无益,我将这少年擒来一问便知。”心念及此,大手一挥就往善之身上抓去。
而善之与翠鸢满面笑容,对于南宫行的存在一无所知,恰在此时,紫影一闪,快如电掣,将南宫行大手轰然弹开。
南宫行只觉这股巨力惊人,手掌酸麻,暗自心惊,喝道:“来者何方妖孽?报上名来!”
那紫影停在云端,出人意料是个女子,模样美若天仙,气质绝尘,她容貌虽美得惊人,但却只有独臂,神情也颇为冰冷,根本没将南宫行放在眼里,此女正是单无情。
刘宪不经瞧得呆住,若是旁人如此目中无人,南宫行肯定勃然大怒,可单无情这般姿态,他却一点都恨不起来。
南宫行正色道:“姑娘,鄙人不才,小徒之前在这儿受伤,敢问伤人者是谁?”
单无情望着漫天云霞,连正眼也不看南宫行,淡淡道:“滚。”
南宫行贵为一派长老,从未有人敢如此无礼,心中顿生怒气,言道:“老夫这般相敬,不料尊驾如此无礼,看来这一战在所难免了。”说着将刘宪送至地面。
刘宪误打误撞引出单无情,正好逃过一劫。
单无情不喜不怒,对于南宫行之言充耳不闻。
南宫行手握长剑,朗声道:“老夫要出招了,姑娘小心!”